第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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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甜甜簡直要吐血五升，這也太天雷滾滾了吧——傅然竟然就住在沈佳璐對面！她走進走出沈佳璐家那麽多次，壓根沒關註過對門，印象當中，那道和沈佳璐家一樣的密碼鎖大門永遠緊閉著。
沈佳璐說那房子之前一直空著，她去年跟著宋成在上海開餐飲，今年回來以後偶爾能聽到對門關門聲，可能是賣出去了，雖然是鄰居，但那房主人倒是一直無緣相見，他似乎不常回來住，又或者在別處另有房子，總之住到那裏很零星，以至幾個月來僅有一次她出門倒垃圾，看見他的背影隱入屋門。
原來佳璐對此也一無所知，馮甜甜原本發現新大陸般的心情頓時消沈下去。
馮甜甜越想越怕，傅然這個卑鄙小人，捉弄人就算了，讓她獨身一人去他家裏，萬一他不安好心對她使壞，她一個弱女子怎麽應付的來？
想到這裏，馮甜甜再也睡不著，爬起來把防狼噴霧器放進隨身包包，還不夠，找出防狼電擊棒放進去，又設想傅然可能對她的一百種招式，她必須見招拆招，融會貫通，等做完這些才踏實睡下。
總之，對待賤人就要多用些賤人的手段。
咩哈哈哈哈哈哈！馮甜甜簡直要從夢中笑醒過來啦！
然鵝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，她又陷入深深不安之中，因為，今天她要去傅然家提車。
走之前，她仔細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，確定電擊棒和噴霧器都在，這才安心出門。
出門前她去店裏轉了轉，沈佳璐一臉擔心，問她：“甜甜，要不我陪你一塊去，萬一有個什麽事我可以照應。”
“不用，又不是老虎，我怕他做什麽？”馮甜甜一揮手，跟沈佳璐告別。
她沒有開車出門，用打車軟件叫了一部，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公寓樓下，輕車熟路上電梯。
門口，馮甜甜深深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，做滿三次，好像腹內滿腔底氣，傅然敢不給她鑰匙，她就用強的，噴他的眼睛，再用點擊棒。
好主意！馮甜甜你真是新世紀的女性，集聰慧勇猛於一身。
馮甜甜一邊自誇著，一邊按下門鈴。
門內的人聽到門響，來開門。
傅然今天沒去公司，似乎特意等著她。
站在面前的男人一手扶著門，從開了一道的門內看了馮甜甜一眼，寡淡道：“來了？”好像問候一個老朋友。
這和馮甜甜原先想的都不一樣，渾身的戒備一瞬間顯得多餘又小氣，可笑的很。
馮甜甜立馬調整好狀態，皺了皺鼻子，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門內的光線黯淡，她看不清傅然的神態，卻也管不到那麽多，隨即向他攤開一雙柔嫩的手掌，“鑰匙。”
傅然的目光在她臉上逗留一秒，把門打開了一點，“進來再說。”返身進裏面。
馮甜甜不想進去，她僵在門口，聲音放大，“我還有急事回去，你把鑰匙給我——”
男人腳步不停。
馮甜甜揉了揉脖子。
鑰匙在他手裏。
認命吧。
進門。
她沒關門。任憑門開一縫。
一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好香的味道，清香，像早晨拂面而過的風，又像斜射入的一抹晨曦，春日暖意，無限生機。
和他身上的那種味道又不一樣。
男人的屋子不該是伴隨著一股泡面臭襪子幾天沒洗澡的汗臭味嗎？在他這裏完全感受不到這些，甚至可以說房間的潔凈程度比她一個女人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，明凈淡雅的色澤，色彩搭配到極致，就此看出他的審美和眼光，絕對註重品質和舒適感，一點都不晦暗。
而且，最不能忍的是，他一個大男人的屋子怎麽會這麽香呢？
還有，她註意到，這個房子比沈佳璐那個面積大很多，明明是一樣的戶型。
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馮甜甜提醒自己。
傅然已經在吧臺上坐下，他面前放著一杯雞尾酒。他看她一眼，示意她過去。
難不成還要請她喝酒？
馮甜甜走過去，沒坐下，站在旁邊，“傅先生，開車不能喝酒。”
傅然沒說話，打量著她，看的馮甜甜全身上下不舒服。
“誰說請你喝酒的？”傅然調整一下坐姿，眼神裏全部都是逗弄的嘲諷。
“為了一輛車，獨身一人前來，馮小姐膽量不小，值得嗎？”
馮甜甜卻不想再和他拐彎抹角，“既然不請我喝酒也不請我喝茶，傅先生，你倒是把車還給我呀。”
“馮甜甜。”傅然站起來，居高臨下睨著她，“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？”
“車鑰匙。”馮甜甜幹脆地伸手，“我只想要我的車。”
“是麽？”傅然哂笑，“真的只是為了車？”
“不然呢？傅先生以為呢？”馮甜甜直視他，一點都不臉紅。
傅然輕笑一聲，馮甜甜看不懂笑裏夾雜的味道。
“好，”傅然忽然松口，馮甜甜同樣松氣，“但是——”
一個轉折，那半截子氣滯在嗓眼，馮甜甜沒想法了，“餵，你能不能好好說話。”
“我請馮小姐再幫我做件事，做完才能拿回你的車鑰匙。”
幾分鐘以後。
衛生間裏。
馮甜甜：“你這裏要不要這麽大……”
傅然不帶溫度的聲音：“不夠用力，用力下去。”
馮甜甜終於怒了：“握草、疼的是我不是你，只顧說風涼話，有本事你自己上！”
傅然的目光幽幽落被馮甜甜扔在地上的抹布，“撿起來。”
馮甜甜沒動，瞪著傅然。
她已經屈尊降貴彎腰跪在地上給他擦衛生間的馬桶和地板，穿著裙子的膝蓋擦的一片通紅，這麽丟臉事講出去都要被人笑死，誰會想到她馮甜甜居然會淪落到給人擦馬桶的地步。
傅然！
她恨不能把他一口咬碎吞進肚子裏，就像螳螂夫婦新婚，女的會把男的一口吃下去一樣，握草，怎麽會想到這麽惡心的東西，她才不是母螳螂，傅然也不可能變成公的。
總之，傅然今天踩到她的底線，□□她的自尊，她一輩子都給記住了！
馮甜甜彎腰撿起那塊擦過馬桶的抹布，並沒有蹲下去，而是站的筆直，扔向傅然臉上：“車子你要，好，你拿去，我就當白送你的！如果你為此打擊報覆我或者我哥，那你就去吧，傅然，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，我承認之前的確對你心懷不軌，但是現在此刻，看清你是這樣一個陰險卑劣的小人以後，我、馮甜甜，以後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關系，印尼不用你翻譯導游我也能去，再見傅先生，祝願我們再也不見！”
又臟又臭的抹布像一塊石頭生硬冰冷砸在傅然的臉上，緩慢擦過，掉落在地上。
那一刻，傅然臉上的表情非常不好，馮甜甜管不了那麽多，她已經打算好了，如果他沖過來打她，她豁出去，包裏的噴霧電擊棒伺候他呢，如果他報警，那她剛好有理由說他非禮她，比不要臉，恐怕沒人能比的過馮甜甜。
索性傅然沒有追出來，任由她離開了。
馮甜甜從電梯出來，捂住自己跳的異常厲害的心，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算稀奇，剛開始進入這個圈子時遇到過比這更過分客戶，時間久了，練就一顆刀槍不入的心，臉皮可以當護城墻用，這久違的心慌心亂是怎麽回事？
馮甜甜感覺眼角濕濕的癢癢的，手一擦，水，不，是眼淚。
怎麽回事？
為什麽要哭？
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她根本來不及去咂摸自己的心情，走出小區大門，三月天，一陣大風刮過，她站在被風刮下只剩下一片樹葉的樹下，擡頭看看天，昏沈沈，霧霾厚重，空蕩蕩的街上，零星一輛兩輛車開過。
風從裙子底下鉆入，在小腿肚上打轉，繼而蔓延全身，馮甜甜彎身揉揉膝蓋，她皮膚嫩，稍微擦一下就容易起紅痕，更別說像今天跪在地上的，那裏紅褪去，上了青。
抱抱胳膊，忽然覺得有些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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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佳璐說那房子之前一直空著，她去年跟著宋成在上海開餐飲，今年回來以後偶爾能聽到對門關門聲，可能是賣出去了，雖然是鄰居，但那房主人倒是一直無緣相見，他似乎不常回來住，又或者在別處另有房子，總之住到那裏很零星，以至幾個月來僅有一次她出門倒垃圾，看見他的背影隱入屋門。
原來佳璐對此也一無所知，馮甜甜原本發現新大陸般的心情頓時消沈下去。
馮甜甜越想越怕，傅然這個卑鄙小人，捉弄人就算了，讓她獨身一人去他家裏，萬一他不安好心對她使壞，她一個弱女子怎麽應付的來？
想到這裏，馮甜甜再也睡不著，爬起來把防狼噴霧器放進隨身包包，還不夠，找出防狼電擊棒放進去，又設想傅然可能對她的一百種招式，她必須見招拆招，融會貫通，等做完這些才踏實睡下。
總之，對待賤人就要多用些賤人的手段。
咩哈哈哈哈哈哈！馮甜甜簡直要從夢中笑醒過來啦！
然鵝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，她又陷入深深不安之中，因為，今天她要去傅然家提車。
走之前，她仔細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，確定電擊棒和噴霧器都在，這才安心出門。
出門前她去店裏轉了轉，沈佳璐一臉擔心，問她：“甜甜，要不我陪你一塊去，萬一有個什麽事我可以照應。”
“不用，又不是老虎，我怕他做什麽？”馮甜甜一揮手，跟沈佳璐告別。
她沒有開車出門，用打車軟件叫了一部，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公寓樓下，輕車熟路上電梯。
門口，馮甜甜深深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，做滿三次，好像腹內滿腔底氣，傅然敢不給她鑰匙，她就用強的，噴他的眼睛，再用點擊棒。
好主意！馮甜甜你真是新世紀的女性，集聰慧勇猛於一身。
馮甜甜一邊自誇著，一邊按下門鈴。
門內的人聽到門響，來開門。
傅然今天沒去公司，似乎特意等著她。
站在面前的男人一手扶著門，從開了一道的門內看了馮甜甜一眼，寡淡道：“來了？”好像問候一個老朋友。
這和馮甜甜原先想的都不一樣，渾身的戒備一瞬間顯得多餘又小氣，可笑的很。
馮甜甜立馬調整好狀態，皺了皺鼻子，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門內的光線黯淡，她看不清傅然的神態，卻也管不到那麽多，隨即向他攤開一雙柔嫩的手掌，“鑰匙。”
傅然的目光在她臉上逗留一秒，把門打開了一點，“進來再說。”返身進裏面。
馮甜甜不想進去，她僵在門口，聲音放大，“我還有急事回去，你把鑰匙給我——”
男人腳步不停。
馮甜甜揉了揉脖子。
鑰匙在他手裏。
認命吧。
進門。
她沒關門。任憑門開一縫。
一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好香的味道，清香，像早晨拂面而過的風，又像斜射入的一抹晨曦，春日暖意，無限生機。
和他身上的那種味道又不一樣。
男人的屋子不該是伴隨著一股泡面臭襪子幾天沒洗澡的汗臭味嗎？在他這裏完全感受不到這些，甚至可以說房間的潔凈程度比她一個女人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，明凈淡雅的色澤，色彩搭配到極致，就此看出他的審美和眼光，絕對註重品質和舒適感，一點都不晦暗。
而且，最不能忍的是，他一個大男人的屋子怎麽會這麽香呢？
還有，她註意到，這個房子比沈佳璐那個面積大很多，明明是一樣的戶型。
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馮甜甜提醒自己。
傅然已經在吧臺上坐下，他面前放著一杯雞尾酒。他看她一眼，示意她過去。
難不成還要請她喝酒？
馮甜甜走過去，沒坐下，站在旁邊，“傅先生，開車不能喝酒。”
傅然沒說話，打量著她，看的馮甜甜全身上下不舒服。
“誰說請你喝酒的？”傅然調整一下坐姿，眼神裏全部都是逗弄的嘲諷。
“為了一輛車，獨身一人前來，馮小姐膽量不小，值得嗎？”
馮甜甜卻不想再和他拐彎抹角，“既然不請我喝酒也不請我喝茶，傅先生，你倒是把車還給我呀。”
“馮甜甜。”傅然站起來，居高臨下睨著她，“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？”
“車鑰匙。”馮甜甜幹脆地伸手，“我只想要我的車。”
“是麽？”傅然哂笑，“真的只是為了車？”
“不然呢？傅先生以為呢？”馮甜甜直視他，一點都不臉紅。
傅然輕笑一聲，馮甜甜看不懂笑裏夾雜的味道。
“好，”傅然忽然松口，馮甜甜同樣松氣，“但是——”
一個轉折，那半截子氣滯在嗓眼，馮甜甜沒想法了，“餵，你能不能好好說話。”
“我請馮小姐再幫我做件事，做完才能拿回你的車鑰匙。”
幾分鐘以後。
衛生間裏。
馮甜甜：“你這裏要不要這麽大……”
傅然不帶溫度的聲音：“不夠用力，用力下去。”
馮甜甜終於怒了：“握草、疼的是我不是你，只顧說風涼話，有本事你自己上！”
傅然的目光幽幽落被馮甜甜扔在地上的抹布，“撿起來。”
馮甜甜沒動，瞪著傅然。
她已經屈尊降貴彎腰跪在地上給他擦衛生間的馬桶和地板，穿著裙子的膝蓋擦的一片通紅，這麽丟臉事講出去都要被人笑死，誰會想到她馮甜甜居然會淪落到給人擦馬桶的地步。
傅然！
她恨不能把他一口咬碎吞進肚子裏，就像螳螂夫婦新婚，女的會把男的一口吃下去一樣，握草，怎麽會想到這麽惡心的東西，她才不是母螳螂，傅然也不可能變成公的。
總之，傅然今天踩到她的底線，□□她的自尊，她一輩子都給記住了！
馮甜甜彎腰撿起那塊擦過馬桶的抹布，並沒有蹲下去，而是站的筆直，扔向傅然臉上：“車子你要，好，你拿去，我就當白送你的！如果你為此打擊報覆我或者我哥，那你就去吧，傅然，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，我承認之前的確對你心懷不軌，但是現在此刻，看清你是這樣一個陰險卑劣的小人以後，我、馮甜甜，以後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關系，印尼不用你翻譯導游我也能去，再見傅先生，祝願我們再也不見！”
又臟又臭的抹布像一塊石頭生硬冰冷砸在傅然的臉上，緩慢擦過，掉落在地上。
那一刻，傅然臉上的表情非常不好，馮甜甜管不了那麽多，她已經打算好了，如果他沖過來打她，她豁出去，包裏的噴霧電擊棒伺候他呢，如果他報警，那她剛好有理由說他非禮她，比不要臉，恐怕沒人能比的過馮甜甜。
索性傅然沒有追出來，任由她離開了。
馮甜甜從電梯出來，捂住自己跳的異常厲害的心，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算稀奇，剛開始進入這個圈子時遇到過比這更過分客戶，時間久了，練就一顆刀槍不入的心，臉皮可以當護城墻用，這久違的心慌心亂是怎麽回事？
馮甜甜感覺眼角濕濕的癢癢的，手一擦，水，不，是眼淚。
怎麽回事？
為什麽要哭？
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她根本來不及去咂摸自己的心情，走出小區大門，三月天，一陣大風刮過，她站在被風刮下只剩下一片樹葉的樹下，擡頭看看天，昏沈沈，霧霾厚重，空蕩蕩的街上，零星一輛兩輛車開過。
風從裙子底下鉆入，在小腿肚上打轉，繼而蔓延全身，馮甜甜彎身揉揉膝蓋，她皮膚嫩，稍微擦一下就容易起紅痕，更別說像今天跪在地上的，那裏紅褪去，上了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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